有一补意大利的文艺电影叫做“我的天才女友”,在我的生命中,也有这么一个天才般的女性朋友。

初识

我们认识没什么特别的,在初一的时候,我们是同班同学,正巧她的位置在我附近,所以就认识了。

亲密与隔阂

我们都知道初高中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什么样子。学生分为好中差,好学生(单纯成绩好)越来越受老师喜欢,所以好学生内心的ego不断扩张,没有自我;中等学生基本不受老师关注,所以她们的内心是不自信的。差学生是和老师唱反调的那一批。

我那个时候属于最前面这个群体。她属于中间的群里。所以我很“膨胀”,我喜欢”教“其他人。

所以我和她关系变得亲密是从我开始给她讲题开始的,她经常喜欢问我题目,我又很喜欢回答。我自认为我毫无保留地给她解答,事实上,我也从没想要有所保留。后面,有些题目我也有不理解的,所以我会问她,但是很奇怪,她从来不跟我讲。

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,我们开始有一些隔阂,原来我们的关系没有我想象中亲密。

竞争

学习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厉害了,我们在学习上的竞争越来越激烈。每次放假回家,她都会带很多书回去看,我见状,也带很多书回去看,但是事实上我从来不看,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,可能会看。

其他方面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了,只记得有一段时间,我的周报里经常吐槽和她的关系,说她的坏话,老师的评语总是“要记住她的优点,不是缺点”。我们在学习上的竞争也转移到了其他方面,例如“打架”,我们位置很近,所以我记得我们是曾经相互踢过对方脚的,在上课的时候。

寝室下棋

还有一个在其他方面的竞争让我印象特别深刻,就是下棋。有一段时间,整个年级都流行起了下象棋。之前在家里和叔叔下过几局,所以有点象棋基础,这个基础也让我在初期成为班里“象棋”的佼佼者。又是一个ego膨胀的方面。

她也会下棋。

我们是室友,事实上,we share a bed, 有一天晚上,不知道怎么开始的,我们开始了对弈。那一晚,我一直是输棋的,我越输,心里就越不服气,着魔了地要再下一盘,下一盘她继续打赢我。直到最后她有点疲倦了我才停止。

这个经历还是比较痛苦的,我内心渴望想赢她,但是现实是她“游刃有余”地赢了我一次又一次,后面,在学习上,她也赢了我一次又一次,甚至上思考深度上。我记得有一天她告诉她喜欢哲学,而我,那个时候根本对“思考”无感,我所有的“上进”(学习方面的、下棋方面的),都是外在驱动的。

去她家,来我家

我们的关系又是竞争,又是朋友,一起吃饭,一起回寝室,甚至放学后,还相互去对方家做客。但是我内心从来不觉得我们上真的朋友,我们就像两个需要靠在一起的敌人。

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提,她的“身世”不是“正常的”,她亲生父母在她小的时候把她抛弃了。这一点大概是我唯一能“超过”她的点了,至少我父母没有抛弃我。我有自己的猜测,我觉得她的“觉醒”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,她必须得努力,because she has no support, but her own.

分班,第一次分开,不联系

到了9年级,有了一次分班,我们联系地就很少了,但是月考的年纪排行榜上,我们还在暗暗竞争。我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,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得势,我被打败了。另一方面,是我的青春期烦恼。

高中汇合

高中我们都考上了“兴国班”,而且在一个学校,一个班级,所以我们又汇合了。高中我已经彻底不正视“我们的竞争关系了”,很明显,我比不过她,班主任明显更喜欢她,而且我的青春期烦恼越来越严重了,占据了我整个高中时光的注意力。

但是有一个记忆是,我俩在操场上聊天,一起畅想着到了大学一起“做科研”,租个实验室,弄些瓶瓶罐罐搞研究。

分道扬镳

后面几年,很长时间我们基本没啥联系。有些时候,会从其他同学口中听到和她的相关的事情,比如某个老师很心疼她,她吃的东西不营养,她家里很困难。或者从别的同学口中听到对她的夸赞。还听到有人说她大学的时候经常半夜不回,经常出去和一个社会上的人联系。这个事情我从来没去求证,我心里猜测她的大学和我一样,她在struggle,原生家庭的影响真的hit her,和我的处境一样。我大概是不关心她的,because I got my own shit。

再次联系

很显然,她的大学比我的大学好。

我大学学校所在地离她姑姑家很近,所以在她来看她姑姑的时候,她顺便来我学校看了我,尽管我们多年没有什么联系,还是感觉对她很熟悉。我带她参观了我的实验室,后面她和她姑姑一起逛了学校,拍了很多照片,我只和他们呆了一会,所以大概知道这么多,印象中记得她姑姑给她拍照,阳光下她的笑脸,似乎她很享受这份亲情,但是内心我觉得她是不安的, unsecure。

不再联系

自从大学的见面,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,更没有见面过。在读研的时候,我干过一件事,在web of science 上试图搜她发表的文章,嗯,我的条目比她更多。

自我剖析

至少有一段时间,我们是亲密的,We slept in the same bed, ate together, visited each other’s homes, dreamed about the future, and shared stories about our families。但是因为竞争关系和“生活的其他填充”,我再也没有正面应对我们的关系。直到现在,虽然我在写这篇文章,我在剖析自己的内心,尽管这篇文章写到底了,我觉得现在的我也不敢面对她,她是我的”天才女友“,她开智比我早,比我更懂努力和坚持,甚至在人际关系里,她也比我更加耀眼。在我和她的较量中,很显然我是失败者,唯一让自己舒服点的是,可怜的我只能用一些”世俗“上的”拥有“和她比较,比如family support, or taller。

我大概率也不需要面对她了,第一是往事无法考证,以前发生的很多事情我没有太多印象了,甚至我今天写下的文字大概率存在被篡改的记忆。第二我们的关系绝对不是和电影里莉娜和埃莱娜的关系一模一样,明显文学更纯粹、更多纠葛、更加震撼人心,而现实,总是有噪音,我们分开后的生活里,她对我的影响基本不存在了,我不觉得她对我的人生存在主导和重大影响,而且,侥幸地是,现实中一个人的活动半径非常局限,我们总是有“填充物”制造“隔阂”,有空间进行“逃避”,不用着急“改变”自己,让自己受到“正义”的“剥削”。